🧣:少一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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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是苏晓春】初一02:06 低音是一种触感

【特殊时间0206:林殊生日】


Summary:

现世这人,没有曾经赤羽少帅满弓般的冲劲,亦没有麒麟才子暗涌似的城府。他卸去了身上的战甲与心头的重担,倒像是无数不起眼但令人难以忘怀的片段所凝聚成的新魂,那里面有躺在河岸望天时的不可测,有凯旋时纵马欢歌的疯狂,有酒醉时耳后一触即离的吻,有秋日执一片枯叶投入火盆时的笑意,有笛声中无边无际的洒脱,有落在颈侧让人疼了半生的齿印……

这也许就是他的灵魂卸去了所有枷锁,最自由自在的模样吧。

*又名《转生成为低音提琴手再续前世情缘》


——正文分割线——


01

“你是处男?”

“……什么?”

“我说,你该不会是……没事了。”

身下的人转开了眼神,表情却越发不对劲起来。

“那总不会是……直男吧?”

盯着那双犹犹豫豫看回来的桃花眼,萧景琰将心中跨越时空的悲欢离合尽数喂了佛牙,准确地捏住梅长苏腰间随他一同转了世的痒痒肉。

“我倒是不知道,苏先生在床上原来话这么多啊?”


02

“那不是真正的虚无主义。”梅长苏在蒙挚不赞同的眼神下熟练地磕开第二瓶科罗娜,润嗓子似的喝了一小口,

“宣扬无意义的本质是抱怨无意义。人怎么会真心相信自己抱怨的东西?”

都说文人相轻,艺人自然也是如此。谁家主唱犯中二病、谁家乱搞男男女女关系,连带着对他们作品的评价一起成了日常的下酒菜。今日说到的便是某个打高学历牌、以虚无主义为卖点的乐队。

“好啦哲学王,你快闭嘴吧。”穆霓凰抽出他手里那瓶啤酒顺手搁在地上,“一会儿就要演出了,你个一瓶倒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真正的虚无主义者怎么会在乎区区一场演出呢?你说是吧长苏!”刚被放下的啤酒瓶又被拎回桌上,梅长苏笑着接过,脸颊微红地伸手拍了拍蔺晨的肩:“知我者,鸽主也。”

“你还让他喝,一会儿上不了台找谁哭去!”霓凰抄起一旁的鼓棒砸来,被飞流一个飞身拦截,并报以谴责的目光。

闹哄哄闹哄哄,琅琊乐队的成员们终于吃完外卖,开始演出前最后的排练。在这一小时内,他们的人气贝斯手的slap像一个个清脆的耳光一样打得人心旷神怡,即兴solo段更是倒映水中的烟花一般氤氲着绚烂的光辉,惹得飞流的双踩都带劲了许多。然而好景如梦,当主音吉他的最后一个滑音消逝,多亏蒙挚眼疾手快地跨到梅长苏身后将人托住,才没让他一头栽在霓凰的合成器上。

“我说什么来着。”霓凰冷脸看着同样一脸黑线的队长兼主唱蔺晨。

“听他刚才的表现,也该预料到这个结果了……”蔺晨看着蒙挚给人摘了琴、拖到沙发上躺好,在脑子里迅速寻找解决方案。梅长苏这一晕怎么也得一小时,而距演出已不足四十分钟,就算把贝斯戏份没那么重的曲目提到前面、自己再多话痨几句,顶多也就能撑半小时,更何况难说这场观众有多少都是冲着苏哲来的……

实在不行,就只能让飞流出卖色相……等一下。

思路差点向毒害未成年人跑偏的队长的寻人后台里,突然冒出一个名字。

嗯,或许可以一试!

小飞流,还没到用你的时候!

隐约感觉自己躲过了一劫的小鼓手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03

萧景琰骑着共享单车赶到LiveHouse门口的瞬间,就被蔺晨一把拽进了室内。

“诶我还没锁车……”

“差那几块钱吗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挤着已经陆续进场的观众进了后台,脚下刚刚站定,看清屋里几人的临时工贝斯手感觉大脑回路一下子烧短路了。

“来不及一一介绍了,你赶紧看看这个,”蔺晨把一个手帐大小的笔记本塞给他,“里面是长苏记的和声和节奏,织体你就跟着老蒙随便来吧,实在不行就嘣嘣嘣嘣……”

“等等,你说长……你说这个本子是谁的?”

“啧,就沙发里的那坨!”

顺着蔺晨的指尖望去,他看见角落里逼仄的小沙发上断线木偶似的躺着一个人,身上还披着一张盖乐器的黑色绒布。

虽然半张脸都被绒布盖了去,他还是认出来了。

那就是梅长苏。他以为此世也许再不会相见的梅长苏。

一口气撞见蒙挚、霓凰和飞流的震惊在这一刻被汹涌的情思轻易压下,而那人安安静静、一动不动的模样,更是让心底埋藏已久的恐慌见了光。

“小殊……”

脚步才往那边挪了一寸,萧景琰便感觉怀里一重。

“现在可不是认亲戚的时候!把你那把破琴放下吧,虽然那坨家伙不喜欢别人碰他东西,但好歹算是帮他的忙,不喜欢也得忍着。”长苏啥时候有那么大个侄子了……蔺晨挠着头转身去检查设备。

怀里是一把暗红色的贝斯,Schecter的标已经有些模糊。隐约记得这是一款比较重型的琴,再配上这种略显闷骚的颜色,倒是有几分林殊的气质。

萧景琰默不作声地收回脚步,背好肩带,开始快速熟悉接下来要演出的曲目。

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他已经等了三十年,不,六十年了……也不差这一两个小时。


04

悠悠转醒后,梅长苏被绒布上掉下来的灰惹出一个喷嚏。

这倒让他清醒得很快。抬头看了眼墙上没有刻度的挂钟(对时间的度量只不过是人类的一厢情愿!蔺晨语),距原定的演出时间已经开始半个多小时,他隐约能听到舞台上传来的声音。

他喝得不算多,所以没什么头痛恶心的症状,只是脚步有些虚浮。桌子上放着几盒水果和一杯还温热的蜂蜜柠檬茶,他抱歉地笑笑,喝了两口甜水便拿着一盒圣女果走进了演出现场。

他们还是调整了演出顺序,现在刚刚开始的这首本应排在第二顺位。虽然吉他和鼓的戏份很重,但贝斯流畅的低音线条和跳跃的节奏型能将整体表现托得更高。梅长苏跟工作人员借了一顶鸭舌帽,仗着身高优势摸到后排站定,令人意外的是,竟然一个注意到他的人都没有。

“那个贝斯……感觉有点东西啊?虽然不如阿哲。”

“嗯嗯,长得也挺帅的,虽然不如阿哲。”

“我倒觉得各有千秋……”

伴着听众的交谈声与繁复而不失沉稳的乐音,梅长苏透过有些刺眼的光线望向舞台阴暗的一角。那把不能更熟悉的红色贝斯在那人手里鸣响出令人有些陌生的音色,如果用超跑形容自己的演奏风格,那人便如一辆越野,稳稳地托着所有声部翻山越岭。

灯光在流转的刹那照亮了那人的脸。

心脏猛然抽痛了一瞬。


05

说服家里让他走低音提琴演奏这条路,大概是梅长苏顺风顺水的一生中唯一一件算得上挫折的事了。

并不是对搞艺术有什么偏见,主要是他的文化成绩实在是很不错。未来如此丰富的选择就这么收束在一条窄窄的路上,父母老师对此都有些不忍。

劝说的态度倒是都很好,也颇有依据。低音提琴演奏员的未来基本注定是坐乐团,没有小提琴甚至大提琴那样宽广的上升空间;实在喜欢演奏,可以先走特长生,如今高水平艺术团基本是准专业的水平,研究生再转演奏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如果一定要艺考,那不如把大提琴捡起来……

“可我已经决定了啊。”17岁的梅长苏沉沉地看着每一个劝说他的人,脸上带着一丝无所谓的微笑。

梅家小苏,自幼性格随和,随和到了随便的程度。但偶尔作起决定,便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说起来,他28年人生中所做的寥寥几次重大决定,竟有三次,都与同一个人相关。

第一次是在13岁时,他放弃了已达到音乐学院附中入学水平的大提琴,从零开始学习低音提琴。毕竟也没想着走专业,想换便换了吧,难得孩子主动提什么要求——这么想着,父母很快便点了头,也没多追究这个决定是如何作下的。

其实决心来得很突然,也很莫名。那一天,一名大提琴老师喊了几个得意门生去听暑期青少年交响乐团的集训汇报音乐会,挠破头也想不通为什么就此失去了最灵的那个乖孩子。50余名经过严格筛选的中学生在指挥大师为期两个月的魔鬼训练下表现不俗,虽然曲目多是早期古典或电影配乐,但胜在训练充分,足够给一般琴童和家长带来一些震撼。

而梅长苏偏生在十余个声部、五十余名演奏员里看见了萧景琰。

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比琴还要矮一截的演奏员是谁。暑期团的成员来自全国各地,对于观众来说,大多数这辈子都不会见第二面。但那张认真专注的脸像打了聚光灯一样吸引着他,连带着不起眼的低音声部也一起在耳朵里明亮了起来。

回想起来大概率是错觉,但梅长苏当时确实以为,自己从庞大的交响乐中听到了舞台上那个人的琴声,那大地脉搏般低沉的振动令他心尖酥麻,仿佛悬空已久的灵魂忽然降落在一床温软的羽绒被上。直到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骨骼里暗藏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近似乡愁而无法满足的渴求。

身处中二的年纪但从没犯过中二病的梅长苏并没有想那么多。往那个方向靠近仿佛是一种本能,他知道他必须那么做。

音乐会结束后,他翻了翻演奏员名单。不知为何,在低音提琴声部的四个名字里,唯独记住了那一个。

第二次便是17岁。升高三的暑假,他在课业之余翻看高校讯息作为消遣。鼠标似有自己的想法,咔嗒咔嗒地点开一个去年的迎新视频集锦,不到半分钟,就出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他很快回想起13岁那场推动他作出决定的音乐会,以及那一面之缘都算不上的小低音提琴手。他现在已经比琴要高出一截,褪去稚气的五官立体俊俏,但那双认真专注的眸子似是一点也没有改变。

屏幕下方写着已经被回答了许多遍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择这所学校?

名叫萧景琰——天知道他为什么还记得——的管弦系新生微微笑了一下,说,可能是缘分吧。

而第三次,便是当下。


06

梅长苏不在台上,飞流前半场都打得兴致缺缺。然而正当蔺晨用他不着边际的笑话和观众互动时,这孩子噌地站了起来,指着台下大喊了一声:

“苏哥哥!”

面对唰唰向他投来的目光,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两步,刚好赶在工作人员冲上来前避开了几个喊着“苏哲!”便扑过来的乐迷。这下是非上不可了……他走进后台,看见一把入门款的Fender,鬼使神差地背在了身上。

在鼓噪的乐器声与欢呼声中走上舞台,他偷偷瞟了角落里的萧景琰一眼,发现对方也正在看他——当然了,现在全场人都在看他。大概是因为看见了他身上那把琴,临时贝斯手的表情透着些疑惑,倒是显得十分生动。

今夜演出结束后,粉丝群被现场照片视频刷了屏,到场的人热烈讨论,没到场的捶胸顿足。拿着苏哲的琴表现出色的天降帅哥,以及后半场的双贝斯和二人默契的配合……本因苏哲疑似缺席而不被看好的一场演出一下子涨了身价。有人看到,苏哲上台的时候,来顶班的小哥本想把琴物归原主,却被生生按住了手。跟队员们简单商量几句后,两名贝斯手便拿着对方的琴开始了下一曲的演出。

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轻易在一晚上火出了圈的solo battle——本应欠缺细腻感的入门琴在苏哲手中被调教得妥妥帖帖,快速爬动的琶音不时配合Funk风味的和弦,轻佻之下富有风韵;而难以驾驭的重型音色在另一人手中犹如被驯服的烈马,稳妥而精准地输出密集繁复的音符,其中不乏新颖的和声进行。 

然而,在这段视频出现在无数人的屏幕中之时,两位主人公逃离了喧嚣的夜晚。安静的床榻上,糟糕的开场白让一切变得不可谓不尴尬。

在这出喜剧之前,倒也不是半点铺垫也没有。顺利得出乎意料的演出,理所当然的夜宵局,5+1版的琅琊乐队在精酿酒馆里将啤酒和雪碧互相撞进彼此的杯子里。

“不喝了?这时候又不喝了?”霓凰豪迈地吞下半杯黑啤,调侃梅长苏的语气也比平时要重上几分。和飞流一起抱着雪碧的梅长苏佯装不乐意,抢过一旁萧景琰的杯子喝了几大口,末了舔了舔唇上的沫子,不好意思似的冲杯子的主人笑笑。

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

【你玩真的啊?】

他抬眼瞄了瞄对面的蔺晨,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中回复:

【不然呢,我什么时候唬过你了】

琅琊鸽主难以置信地盯着手机屏幕。他以为下台后梅长苏勾着他的脖子说的那句“我要睡到他”不过是酒精和演出后的兴奋导致的胡话,事实证明,他再一次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嘛,也没什么严重的。不就是他乐队的人气贝斯手想睡他乐团的贝斯首席吗?虽然都是他蔺家的员工,但分属两个组织,也不算是办公室恋爱……嗯,不如说还挺有意思的?

于是他丢掉婆妈、恢复常态,充满祝福地冲二人的方向举了举杯。

……但梅长苏你进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当他一次次佯装拿错杯子喝着萧景琰的酒、大笑时自然地制造肢体接触时,蔺晨还在感叹这位发小深藏不露的撩技。当他再度酒精上头、歪歪斜斜地往萧景琰身上倒时,蔺晨也不过当他是喝多了有些失了分寸。但当他一通仿佛前言不搭后语、但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必定是打过半天腹稿、苦肉计美人计双管齐下地忽悠萧景琰打车送自己回家时,蔺晨都快把惊讶写在脸上了:

说睡就睡啊?!就今晚啊?!不是等等,这萧景琰怎么也那么配合?是缺心眼还是看对眼了?!

车门关上前,角度的偏移使路灯一瞬间照亮了萧景琰的眼睛,本来还想趁着酒劲冲他们喊两句浑话的蔺晨突然就闭了嘴。

梅长苏不过是喝了半杯啤酒佯醉而已……可那道看向他的眼神,未免太过沉重了。


07

熟悉吗?熟悉。

一路上身旁的人都算得上安分。高挑的身体在后座与车窗的夹角处蜷缩着,似是在假寐。但分明有目光不时向自己身上投来。

正因太过熟悉,他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从下台的那一刻,不,也许从对方在台上按住他的手那一刻起,他就隐有察觉了,所以才会如此将计就计、顺其自然。他也知道,只要此刻回望进那双半是朦胧半是清醒的眼睛,那些预料之中的事情就能轻而易举地成为现实。

半个多世纪前幻梦般的一束记忆翻涌了一瞬,却被他默不作声地镇入心底……他还是想,同他先说几句话。

陌生。陌生啊。

现世这人,没有曾经赤羽少帅满弓般的冲劲,亦没有麒麟才子暗涌似的城府。他卸去了身上的战甲与心头的重担,倒像是无数不起眼但令人难以忘怀的片段所凝聚成的新魂,那里面有躺在河岸望天时的不可测,有凯旋时纵马欢歌的疯狂,有酒醉时耳后一触即离的吻,有秋日执一片枯叶投入火盆时的笑意,有笛声中无边无际的洒脱,有落在颈侧让人疼了半生的齿印……

这也许就是他的灵魂卸去了所有枷锁,最自由自在的模样吧。

他想再认识他一次,而他似乎也想……但是,真的吗?在此生轻飘飘的自由里,一段露水情缘,或一场微不足道的恋情,也许就能永远地总结两个人的关系。萧景琰不知道,这与此世永不相逢相比,是哪个要更痛苦一些。

于是他像个故作正派的傻子一样盯着出租车椅背上的广告,任由另一道从容得多的目光愈发放肆地落到身上,固执地拖延着开启这一世属于他们的第一场私人对话。梅长苏倒也不急不恼,像一只饶有趣味地观察猎物的大猫,顽劣地配合这场沉默的延长。

直到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萧景琰还是很难接受,世上竟有一种尴尬叫做“我知道你想睡我但我还是想和你谈谈柏拉图本人会谈论的那些东西”。

然而,当他默默接过对方递来的浴巾和睡衣,洗漱干净走出浴室,看见客厅昏黄的落地灯照着梅长苏低垂的眼睫,照亮了那眼底影影绰绰了一整夜的孤寂时,那颗飘忽不定的心不知怎的,却终于拴上石头落了地。于是,他坦然走到那人跟前,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中,弯下腰,吻了他。


【08~11见置顶】


12

【真睡了?】

【真睡了??!!】

【好的肯定是真睡了】

【可以啊梅长苏,对你刮目相看了】

【[动画表情]你真棒】

睡睡醒醒了一早上,梅长苏终于决意清醒过来。手机里除了一堆被消息免打扰的群聊外,就是蔺晨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的聒噪。干燥洁净的床单被套包裹着他赤裸的身躯,快感的余韵尚未消散殆尽。他盯着屏幕半晌,忽然发觉,自己连萧景琰的微信都没有加。

纵使被折腾得浑身无力,前一晚他还是被架去冲了澡,在沙发上迷糊地躺了一阵后,又被塞回干净整洁的床铺。萧景琰下床后没再说什么话,除了浴室氤氲的热气中的那一句,他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真实,还是自己无厘头的梦境:

“长苏,你相信灵魂吗。”

自己回了句什么来着?哦,好像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哲学家”。

褪去了冲动和玩心之后,理性后知后觉地占领高地。年少时的巧遇与初见,一碰见他就变得不像自己的自己,他的眼神,他的踟蹰,他意味不明的问题……

鬼使神差地,他在对话框里打下:

【我感觉好像曾经认识过他】

对面却是长久没有回复。直到梅长苏感觉自己又要睡着时,手机亮了起来:

【你恋爱了】

不待他反应过来,一张微信名片便被推了过来。一个单字“琰”,头像是朔特版的让·弗朗塞低音提琴协奏曲封面。

【不客气】

【[动画表情]跳舞】

【干脆趁此机会来我们团吧,我不反对团员恋爱的】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好好想想啊!】

【[动画表情]你等着】

恋爱。梅长苏想,哦,恋爱。恋爱原来是这种感觉来着吗?他无法确定,也无法否定——这对他而言是一个过于陌生的课题。一直以来,他都以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令对他抱有恋慕之情的人们却步。所谓的亲密关系也仅限于benefit friend,如果对方表露出想要更进一步的倾向,他便收回所有可能令对方误会的言行,干脆地抽身而退。

至于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恋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想强迫自己去弄懂罢了。

朋友们自然也都劝过,最后发现他是真的没兴趣,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多年来也只有蔺晨偶尔还会挤兑他两句,早也被他看作嘴贫习以为常。

但他对萧景琰……真的有恋慕之情吗?

那奇妙的初遇和镜头中的隔空重逢,说不定在他的青少年时期埋下了一颗浪漫主义的种子。缘,这个早已深深融入民族文化中的概念,他大概也不能免俗地在潜意识中接受了。否则,这样的冲动还能用什么原因解释呢?

无论如何,萧景琰是一个谜。即使性格看起来温吞,梅长苏也是不能容忍放弃揭开谜底的机会的。不论那答案是错觉还是真情,是唯物还是唯心,他都要亲手将它找出来。

正当他准备点进与蔺晨的聊天记录时,通讯录上蹦出了一个鲜红的提示。好友申请简单明了:我是萧景琰。

他自然是点了通过。

【不好意思,我好像把琴落在你家了】

原来是真的有事。梅长苏意识到心底的一点点遗憾,颇有些吃惊。

正当他准备回复时,第二条信息顶了上来:

【我正好到你家附近,朋友送了点橘子和糕点】

【方不方便我上去坐坐?】

他这回没意识到自己的微笑,在表情包里翻翻找找,找到一只眯着眼睛的小狐狸。

【[动画表情]好呀】


-Fin-


(不是所有低音提琴手都会弹贝斯

(没玩过乐队也没进过乐团,如有不合常识之处……反正是架空就原谅我吧(跪

(大概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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